第(3/3)页 “再好的刀,也不能伤了掌事。”九黎轻声,他看着赵文玉隐于袖下的右手,断定是受了伤的“掌事替父皇办事,父皇自然是最挂心的。” 苏临川在牢里关了三天,皇后应该早就来养心殿陈情过,也闹过。皇帝闭门不见,这怨气自然都洒在赵文玉身上。 二皇子去世后,皇后看着苏临川就如同看着命,见其有半点损失都会发疯。何况还牵扯上了谋害皇帝这等大罪。就是在疼爱的儿子,同自己的性命比着,都是小事。 何况苏临川还不是储君,后宫妃嫔众多,难保不会再有龙嗣诞生。 皇后沉不住气理所应当,现在就连赵文玉都沉不住气来提点九黎。 皇帝碍于漠北使团在京,打算将宫宴下毒一案草草结案。就差一个替罪羔羊,皇帝只恨九黎站出来太早,他先一步认了罪,众目睽睽之下将所谓的嫌疑都洗脱干净。 否则,正是一个令漠北无法反驳的废储时机。 九黎刚站定,一个卷轴砸在他的额角,血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,将漠北异族英朗的五官展露无疑。 他躬身磕头,任由血流过脖颈。“父皇。” “苏临川是怎么一回事?” 九黎躬身为难道“三弟就躺在那里,众目睽睽,儿臣不敢徇私。” “好一个不敢徇私,你是要将你胞弟逼上死路。” “父皇......”九黎忽而抬眼,长长的睫毛交叠投下一小段阴影,落在眼中,将情绪尽数掩盖。“那您会处置他吗?” “放肆。”承文帝抄起桌上的茶盏,向着苏九黎砸去,撞在他弯曲的背脊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 苏九黎不急不缓“父皇,早有决断,何必再要儿臣的口供。” 宫宴上苏九黎呈上的下毒的酒杯以及皇帝所用的杯碟,来自已故的裕亲王府白瑜的官窑中,并非只有一个,而是一整套与宫中制式一模一样的茶盏酒盅。这种难以严明的心思,一看便知。 但是白瑜死了,一个死人是不会下毒谋害圣上的。 承文帝雷霆手段,已经将宫人查了个底朝天。却真如鬼神作乱一般,干净的吓人,好像这些东西凭空出现在宫宴上的一样。 “父皇,楚太傅年轻的时候曾经下江南看过许多官窑的建制,儿臣才疏学浅,学艺不精。三弟天资卓越,或可查这个案子。”九黎将面前的碎瓷片扫成一团盛到承文帝面前。 “你想举得是楚太傅,还是张昭然。”承文帝虽然年事已高,但双目清明,他绷紧的面容舒尔放下。 他是在问,你要查的是内廷还是兵权。是楚太傅一直所说的肃清朝堂,还是张昭然登科及第带来的胶州冤案。 承文帝坐拥皇位几十载,群臣以为其坐明堂之上看不见那些昏聩阴暗,不知身处高位者,看其利害才最清楚。 “那要看三弟如何决断。” “朕若是问你呢?” “儿臣,不敢欺瞒父皇,儿臣只求一夕安稳。儿臣举林晚柒”九黎心念一转,再度叩首道。 脑海中不断翻涌,将赵文玉的话反复捉摸“太子殿下府上曾铸了一把好刀。” 掌事太监赵文玉是承文帝的手和眼,他说太子府曾有一柄好刀,证明承文帝也知道这柄刀。 没错,林晚柒就是那把好刀。 承文帝起身,宽厚的手掌按在九黎的肩头。“苏九黎,你好大的胆子。” wap. /131/131332/30666993.html 第(3/3)页